见晚风.

蓄谋已久(上)

祺我/一个小执念.


蓄谋已久.


“在之前我们没见过的无数时间里,我都那样深切地爱着他。他会抚平我所有伤口,会让我与所有腐烂晦涩的过去和解。”


01.


九月的秋风吹得人发颤,我慢吞吞地走在永乐桥上,在刘海飞起来之前伸手压了压帽子。秋天开始天黑的比较早,刚才没注意,摩天轮的灯都亮起来了。它转上去一圈又一圈,江面被映的很漂亮。拿出手机拍照,视线和相机对焦的那一刻,我在镜头里看到了马嘉祺。


他怎么会在天津呢。我实在是不敢相信,可这个身影确实真真切切出现在我眼前,在离我不到一米远的地方,他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。


只是一个背影,朦胧又模糊。他在人群中气质依旧出众,瘦瘦高高的,我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得好快,整个人都飘忽忽。


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我们见面的场景。好像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,却还是被这一眼惊地手足无措。


我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呢。确定他是马嘉祺的时候,我有些喘不过气。


他突然回头,对上我炽热的视线。一瞬间,我呼吸心跳连带着全身血液都凝固了。时间在人流里消逝,我听不到玩具小摊老板的吆喝声,听不到旁边情侣的低声细语,听不到风声呼啸,黑压压的人群里我只看得见马嘉祺。黑色的风衣,压低的渔夫帽,黑色晃啊晃,与我心里那个身影重重叠叠合在一起。


我突然就哭了。


高三的压力、父母糟糕的关系、烦乱的生活、被压制的情绪......我所有所有遇到的难题一下子涌上心头,在看到他的那一刻,在与他视线相交的那一刻。


我觉得自己好委屈好委屈。


他似乎也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哭出来,有些不知所措。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抬手抹抹眼泪,扭头走到桥边。我不好意思再看他。


他递过来一张纸,我接过说谢谢。


他轻轻一笑,笑得直往我心里钻,烧的脸和耳朵一起红。


“私生?”他斜靠在栏杆上问我,声音清亮温柔。


我摇摇头。


我看到他自嘲地笑了笑,又说:“确实。一般私生都拿着手机或者扛大炮才对,是我太敏感了。”


他又问我哭什么。可能是觉得我没认出他,或者说,是他愿意认为我没认出他。


我想他应该很难像现在这样放松。


我说今年高三。


他眼睛亮了亮,说我也高三,压力很大,就一个人跑来天津了。


我贪恋地看着他帽子下露出的眼睛,“来看摩天轮吗?”我问的声音很轻,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。


马嘉祺一直都是浪漫的人。他来天津,天津就很浪漫,摩天轮也很浪漫。和他有关的一切都浪漫。


他点点头,掏出手机拍照。我们没再说话,隔着两个栏杆一同望着江面上的摩天轮。水面粼粼的亮,映的他眼睛也亮。摩天轮转啊转,我觉得自己又晕乎乎地醉在这风里。


02.


再次见到马嘉祺已经是三年后了,我在人大外交系读大三。关系不错的学姐请我帮忙替她跟个综艺,我一开始想拒绝,毕竟我的专业和随行pd八竿子打不着。


“你别急着拒绝,这工作是日结的。”她似乎料到我会说什么,看我依旧兴趣不高的样子,又说,“给你个机会见你偶像,你跟的是马嘉祺。”


我靠。


我听到我的心里防线再一次轰塌。


后面学姐又说了什么我记不清,心翻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晚上,我似乎又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,吹着永乐桥上的海风与他并肩而立。


总导演在给工作人员们在开小会,对我来说这与讲马哲的教授差别并不大。我坐在小凳子上昏昏欲睡,捏着工作牌看马嘉祺拍宣传照。


在见到他之前,我一直都觉得与他相隔甚远。


他在练习室在宿舍和兄弟们打闹,在舞台上唱歌跳舞闪闪发光,他所经历的一切都与我毫无关联。我踏不进他们练习室的大门,不能在宿舍后花园一起唱歌吃烧烤,我也不会认识他。


可人生很奇妙。他现在就站在我面前,我却总觉得恍惚似梦。


高三那年遇到瓶颈期,我觉得自己的前途与梦想都茫然无望,直到那天在海河边。我一直相信是上天有意派他在我如履薄冰的日子里飒飒而来,拉我离开迷雾蒙蒙,拽着我走过高三日日夜夜。


今天我又一次见到他。


我回过神,阳光从窗户照进来,我看着金黄色的灰尘纷飞。他站在光里,站在镜头下,工作人员攒多涌动,我目之所及只有他一个。


马嘉祺拍完便朝这边走过来,他的助理很快递上一杯水。我有些紧张,手心浸出丝丝汗液,装模作样与另一个跟拍摄像交谈。


他淡淡地看着我,说着客套的话。依旧是礼貌得体的马嘉祺,声音轻轻的,我却觉得刺耳,无端地开始难过。


原来他不记得我了。


后面我一直悻悻地跟在他身后,一路上交谈并不多。他们身边总有私生,我想这是让他最舒服的社交距离。


他的手机和钱都被节目组没收,要寻找线索到最终游戏地点。慢慢地,我们发现绕了几圈回到的都是同一个地方。


他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,却见我一脸茫然,无奈地笑笑,“我一直都是跟着你走的。”


“可是我根本不认路啊。”


我们只能拜托摄像大哥联系节目组,找了个地方乖乖坐下等着人来接。他挨着我旁边坐下,我就不动声色地挪了挪。


“你.......很讨厌我吗?”他撩撩刘海,又说,“感觉一整天都在刻意离我很远。”


“啊,没有没有。”我没想到他会这样问,连忙摆手。我想再说些什么,可还是因为他没认出我而有些小脾气,假装低下头踢石子。


现在已经12点了,我好饿。本来可以躺在床上睡觉的周末,现在却迷路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被晒得头晕脑胀。


“那天没加你联系方式,一直不知道你考到哪儿了。”他望向我脖子上挂的工作牌,“所以,你现在是在北京工作吗?”


天哪,他居然还记得我。


马嘉祺就是我的人间小天使!


“不,我在读大三。来跟节目是帮学姐的忙。”


“那我现在恭喜你是不是太迟了呀。”他的声音如三年前我亲耳听到的一般,轻轻地就飘进我心里。


“不迟呢,你不介意的话,我马上让我妈把录取通知书寄过来再拆一回。”


我们俩个一起笑起来。


他笑起来很好看,头发一晃一晃,笑的眯起眼来,我又忍不住痴迷地看着他。


像是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一样,我们俩人之间关系进展很快。他愿意让我去他房间叫他起床,虽然我才是那个最爱赖床的人。他也会给我分享最近听的歌和拍的照片,我会跟在他旁边时讲上学时的趣事。


他对我完全放下了他的戒备心。对他来说我不再是陌生人,不再是个满眼泪光表达爱意只能换来一句“谢谢”的粉丝。


所以我就真的靠近他了吗?一个月之后,我们是不是还会回到陌生人一般,不联系也没有交集。我读我的大三,他继续他的巨星生涯,从事着俩个毫不相干的工作。到那个时候,我是不是会为这一个月梦般的生活而耿耿于怀。


我不敢想。这本来就是偶像和粉丝之间该有的距离。我只能承认,我无法自拔地爱上了马嘉祺。一种心甘情愿沦陷的爱。


后来他问我是不是学这个专业的,因为我工作起来毫不拖泥带水,并未给他添什么麻烦。我伸出食指摆摆,说:“这是个外交人该有的素养。”他笑得很开心,没忍住伸手摸了摸我的头。


我突然感觉心脏骤停,脸上开始发烫。


我是个很容易胡思乱想的人。


他一个小小的举动,足够引起我内心波涛汹涌。马嘉祺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呢,我不知该如何描述我对他隐晦又狂热的爱意。年纪相仿,我不止一次地幻想是否真的有可能和他在一起,所以我努力想要终有一天足够优秀得以与他并肩而立。所以高三这一年,他一直是我抬头仰望未来的精神支持。


03.


节目拍摄进行了一大半,今天的任务马嘉祺要和一位女艺人一起进行所有活动。他们以前合作过舞台,算是比较熟悉的朋友。


他们聊着我不了解的音乐领域,热络的样子很刺眼,至少以我的角度看来是这样。我几乎处于一种被忽略的状态,除了询问一下进度之外,他们不会注意到我。不得不承认,我疯狂地嫉妒她,但又没来由的难过。


一整天,我都浑浑噩噩地跟在他们身边。被忽视的感觉太难受了,况且是被自己喜欢的人忽视。一个月的朝夕相处,对他来说就什么都不是吗?


安排好我分内的事之后,我没有和他们一起去团建,直接回了酒店。躺在床上,我深深地呼吸。想到这一天发生的事,我觉得自己简直多余极了。从一开始的不请自来,到现在的毫无动力,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。


我拿出手机看消息,学姐说她的事忙完了,询问要不要来接替我。我顿了几秒,回复说“好”,当天就收拾行李直接回学校,没和任何人说,包括马嘉祺。


我将手机静音,想好好睡一觉,睡醒之后就忘了烦心事。可能最近连轴转确实太累了,我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。


醒过来看到手机里很多条马嘉祺的微信和语音通话,我晃晃还没睡醒的脑袋,想着如何和他解释,一个陌生电话就直接打了进来。


“程见晚。”我听到了他不同于往常的冰冷嗓音,略微带着些焦急,“你到底怎么回事?”


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我沉默了一小会儿。


“不说话?嗯?下来,我就在你学校门口。”


我拿着手机一愣,马上飞奔出宿舍。跑下楼梯的时候,我脑子里还在不断地想: 我用这样的手段试探他对我的在意程度,可他却纯粹的为我的安全担心。我突然觉得自己羞愧难当,甚至不敢面对他,我用这样卑鄙的心思去揣测毫不知情的马嘉祺,就是在侮辱他的温柔和干净。


他倚在学校门口的一棵大树上,带着口罩和帽子,穿着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风衣。我恍惚间回到三年前的夏天,回到永乐桥上,我依旧可以一眼就认出他来,这个永远烙印在我整个十八岁青春的马嘉祺。


我怕他被认出来,便拉着他走到偏僻一些的地方。


“为什么不回微信。”


“我...我睡着了,没看见。”他微微低头盯着我,盯得我心虚,说话都不利索。自从我进了学校的辩论队后还没这么狼狈过。


“睡着了?行。”我看他显然是被我气到了,咬了咬牙,扭头就要走。


马嘉祺觉得自己真是疯了。看到平时跟在他身边的小姑娘突然换了人,而她也一声招呼不打,微信不回,以为是出了什么事,就找新随行pd问了电话,结束拍摄就赶到她学校来找她。结果人家只说是睡着了,马嘉祺这样冲动地来找人倒真像个笑话。


我连忙拉住他的衣摆,想哄他别生气,却又突然想到自己还在单方面地冷战,只好尴尬地拉着他站在原地。


他甩开我的手,压了压脾气,尽量耐心地跟我说话,“昨天还好好的,怎么了?”


“什么好好的,谁和你好好的,是你和你的明星姐姐好好的。”


他皱着眉想这位“明星姐姐”是谁,思考明白后发现我在吃醋。他哈哈大笑,我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,脸红地不行,更抬不起头来了。


“只是认识的一位前辈,以后会和她们尽量保持距离。这样说你还生气吗?”


这样暧昧的话,仿佛牵引我内心的导火索,开出一束盛大的烟花。我一向是个夜行动物,必须是要有些回应的,黑暗中给些光亮,我才会继续前行。


马嘉祺的主动,给了我继续向他靠近的理由和莫大的勇气。我想我永远都离不开他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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